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布拉格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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布拉格

吃完飯回來,靳言坐在沙發出瀏覽他們三個人發過來的文獻匯報。

不禁皺了皺眉。

蘇珈從後面看到葉初發來的聊天消息,在跟靳言解釋看文獻和論文的問題,而且一些對話一看明顯就是搜羅來的話術。

‘不錯!跟她上學的時候一摸一樣。’

忍不住在他身後勾了勾唇,心裏暗想‘靳老師這麽讓人害怕的嗎?’

又瞥到男人清冷嚴肅的側臉,她莫名想逗一下他。

瞄到他飛速的打了字,準備退出微信界面。

蘇珈起身微博在男人腿上,手指拂過男人的脖頸。

靳言盯著她近在咫尺的眉眼,腿上的肌肉瞬間緊了一下。

她雙手圈在腰上,微微彎著身子,把臉埋在脖頸處,“靳老師不要那麽嚴肅嘛!”她的手隔著衣服攥緊他的微博,裏面是緊實而溫熱的微博。

他伸手幫她把松落的發絲挽在耳後,指尖劃過面龐,“那你想讓老師怎麽樣?”

靳言看著她,近乎蠱惑。

蘇珈微微後仰,隔了點距離,用大拇指磨挲著他的側臉,“我想讓你怎麽樣你就怎麽樣嗎?”

靳言的目光緊緊盯著,說話的時候她的肢體也隨著呼吸微博著他的皮膚,他緊了緊喉嚨啞聲道:“嗯,你可以試試。”

“那靳老師乖一點,讓我親一下。”說著就用手捧起靳言的臉,在唇上啄了一口。

看到女人的臉離開,他擡眸盯著她殷紅的嘴唇,微博柔軟起伏,“只親一下嗎?”

蘇珈瞇了瞇眼,做出一副思考的樣子,“嗯~”

“也可以親兩下的,但是現在只想親一下。”

“可我不想。”靳言手掌抵在她的微博,禁錮著不讓她往後仰。

蘇珈擡手扣住他的臉,“靳老師我可不是你的乖學生噢,”說著很快的在脖子上微博了一下然後扭著微博準備起身。

靳言把腦袋窩在她的脖子裏嘆了口氣,語氣悠悠,聽起來像是求饒也像是控訴。

“蘇珈,放過我吧,你這樣讓我怎麽辦?”

暮色徹底降臨,路面泛著星點,路燈依次亮起,屋內沒有開燈,只亮了陽臺門口一盞泛黃的落地燈,兩人的影子朦朦朧朧被映到墻面上,明明隔著距離,可他的影子卻是壓著她的,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,她光看影子,就覺得撲面而來都是男人的氣息。

蘇珈感覺到男人的微博緊張了起來,湊近了耳朵輕聲開口,“那就別忍了。”

靳言盯住女人的唇瓣一開一合,濕潤飽滿。

許久的沈默,目光仿佛無聲的對話。

蘇珈低頭溫熱的呼吸噴灑到他的脖頸,她一下子被靳言的手掌托起。

蘇珈能感受到男人身體的溫度,胳膊結實有力,她的心臟在瘋狂跳動。

手指插入長發,他低頭收緊手臂,急切兇猛地撬開她溫熱的唇,唇瓣相吮,舌尖追趕。

這個吻完全不同於以往的暧昧,攬在她腰和肩膀的手臂越收越緊。

只有兩個人的房間裏,他擡起頭,凝著她水涔涔的眸子,呼吸急促起伏,聲音低而蠱惑,“蘇珈,抱住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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靳言還不忘擡眼看蘇珈的反應,濕漉漉的眼睛在夜晚顯得更亮了。

往常蘇珈說話的節奏舒緩,多數時候都是娓娓道來,溫柔而有力。

他一直很難想象這樣的聲音動情的時候會是怎樣的語調,現在聽到了,他覺得自己想埋在她微博永遠都不起來。

過來一會兒,周圍再沒有一點聲音,空曠的房間裏只有他們的呼吸聲彼此交纏。

她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沒有力氣,擡起眸子懶洋洋的看著他用鼻息蹭自己的脖子和耳朵。

嗓子有些啞,聲音粘膩模糊,“靳言,我想洗澡,可是我不想動。”

靳言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她一臉怠倦的樣子,起身套了一條褲子,走到床邊把她了抱起來,往衛生間走去,沒過兩秒笑了,“蘇珈,你是在撒嬌嗎?”

懷裏的人在他臂彎了鉆了兩下,走到門口時,制止了他開燈的手,“別開燈。”

靳言垂眸看著她懶散到眼皮都不想擡得樣子。

暗暗的想——剛剛撩撥他的時候一點都沒見害羞的樣子。

但還是老老實實收回了手,調笑著說:“好,那我憑觸感給蘇老師洗。”

……

從衛生間出來,靳言在行李箱裏拽了個衣服給她套上。

蘇珈想伸手拿開,靳言握住了她亂動的手,男人額前碎發還是濕潤,隱約有汗從臉頰沿著脖頸往下滑,“不行,怕你感冒。”

然後把她嚴嚴實實的裹在被子裏,俯身吻了吻她的額頭才回到衛生間開始洗漱。

——

早上七點,放在枕邊的鬧鐘準時響起,蘇珈動了動,意識很快恢覆,拿過手機按掉鈴聲。

昨晚蘇珈很快沈睡了過去,又在夢的結尾突然醒來,借著微弱的燈光安靜打量著旁邊呼吸均勻,熟睡的男人,胳膊圈在她腰上,胸腔規律的起伏。

回想昨天的他,溫柔性感還很有服務意識,窗外雨聲淅淅瀝瀝,她閉上眼,又往男人懷裏鉆了鉆,再次睡去。

察覺到她的動靜,靳言瞇了瞇眼,看了看窗外,然後一言不發的看著她,像是還沒清醒過來,手卻下意識把她攏進自己的懷抱。

蹭了蹭她的發頂,低喃道:“餓了嗎?”

懷裏的人搖了搖頭。

他又緊了緊放在她腰上的胳膊,“那再睡會兒。“

她不自在的眨眨眼睫,悶聲道:“不行,我要收拾行李。”

聞言,靳言一楞,胸腔裏升起一股難以名狀的情緒,如同亂麻。

他垂眸看著女人安靜埋在自己懷裏的發頂,不再是露出肚皮躺在他身邊撒嬌的貓,而是變成了高傲的獨自梳理毛發的樣子。

但他也知道,在她的視角,這只是一段異國情緣,兩人誰都沒有講過過去,也沒有試想過未來。

他忽然想起昨天的那通電話,問她明天準備去哪?

她說:“可能去格林蘭,然後坐醉漢駕駛的直升機,或許會不小心跳到海裏,又碰見鯊魚,接著被救到船上吃到媽媽做的桔子蛋糕,到達冰島滑長板去火山底,被一個不認識的好心人搭救,最後再去喜馬拉雅山,剛好那裏的阿富汗軍閥也喜歡桔子蛋糕,上到山上去看鬼貓然後找一個人。“

他只笑著當她胡說八道。

但是——都把離開規劃好了還來招惹他

她可真行。

她被圈在懷裏,看不到他的臉,也看不到在她背後男人的手指捏住她的發絲來回摩擦。

蘇珈感覺到腰上的束縛變松,他聽到了男人出乎意料平靜的聲音:“幾點的飛機?”

“11點。”

接下來是長久的沈默。

“你收拾行李吧,我開車送你去機場。”即使這種時候,他仍然保持的教養。

蘇珈擡頭對上他的視線,瞳孔漆黑深沈,看得她心裏發慌。

他們明明還躺在一張床上,身體仍舊相擁,她不知道該怎麽開腔。

他身上仍然有她喜歡的味道,但恍然間嗅出了淡雅的木質調的香味,好像有什麽東西變了。

蘇珈眨眼,就像什麽都沒有發生。

收回了剛到嘴邊想拒絕的話,心不在焉的說了句“嗯。”

耳邊一陣細細簌簌的聲音,是他起身穿上了衣服。

……

蘇珈推著箱子走出民宿,他的車剛好停在樓下。

隔著車窗,他仿佛看到了她熱情外表下由理性和感性支配的冰冷內核。

靳言想起了他們牽手的那一天,好像山上山下是兩個時隔很久的時刻,久到哪怕剛剛發生在蘇珈那裏也可以拆成兩個毫不相關的瞬間。

她好像一直都是這樣,一時興起。

熱情是,冷漠也是。

蘇珈上車,沒有往常的逗樂,也沒有調侃。

看到他袖口松散解開,倦慵疲沓地扶著方向盤。

狹小的空間裏,靳言遞過來一個袋子,“還沒吃早飯吧?”

她看著他額前細碎的發絲,細密的睫毛覆於平視的眼睛上,伸手接過。

“謝謝!”

裏面是一個三明治和一杯咖啡,不用問也知道他從哪裏買的,她又低了低頭,不知道他吃了沒有。

但她沒問,只是盡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,路上的30分鐘,感覺比她這21天都要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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